《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 未晞/作者 三石 南江/風控
巨艦只緣因利往，扁舟亦是為名來。成立于上個世紀80年代的汕頭市超聲儀器研究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汕頭超聲”），于1983年成功研制國內第一臺超聲成像診斷儀。2016年，汕頭超聲又研制出國內第一臺智能乳腺全容積超聲成像診斷系統。
(資料圖)
“殊榮”背后，歷經數十年的發展，汕頭超聲向資本市場發起沖擊。而此番上市背后，汕頭超聲面臨營業收入及凈利潤持續負增長的“窘境”。而面對是否具備成長性的拷問，汕頭超聲表示持續創新研發和市場拓展可提升盈利水平。然而截至2021年末，汕頭超聲的發明專利數量在行業中或“向后看齊”，多項發明專利遭駁回，汕頭超聲創新能力或遭拷問。此外，汕頭超聲核心技術人員前東家系競爭對手，而該核心技術人員離職未滿一年參與汕頭超聲的專利研發，該專利權屬現疑云。
一、業績連續兩年負增長，創收超六成產品的銷量及價格“雙降”
沖風之衰，不能起毛羽；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營收與凈利潤的變化情況，是企業持續盈利能力的體現。然而，2020-2021年，汕頭超聲營業收入及凈利潤均“開倒車”，其貢獻超六成收入的產品銷量及價格均雙雙走低。
1.1 2020-2021年，汕頭超聲營業收入凈利潤連續兩年負增長
據汕頭超聲簽署日期為2022年12月9日的招股說明書（以下簡稱“招股書”），2019-2021年及2022年1-6月，汕頭超聲的營業收入分別為3.36億元、3.22億元、2.84億元、1.33億元。
2019-2021年及2022年1-6月，汕頭超聲的凈利潤分別為10,060.43萬元、8,006.17萬元、7,592.08萬元、4,078.72萬元。
根據《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測算，2020-2021年，汕頭超聲的營業收入同比增速分別為-4.27%、-11.73%。同期，汕頭超聲的凈利潤同比增速分別為-20.42%、-5.17%。
可以看出，2019-2021年，汕頭超聲營業收入及凈利潤均呈負增長。
究其背后，醫用超聲設備作為汕頭超聲主要產品之一，其銷售數量及單價逐年下滑。
1.2 為主營業務收入貢獻逾六成的醫用超聲設備，銷量及單價持續下滑
據招股書，汕頭超聲主營業務按產品分類分別有醫用超聲設備、工業超聲設備、X射線、醫用超聲探頭、工業超聲探頭、配附件。
2019-2021年及2022年上半年，汕頭超聲醫用超聲設備收入分別為2.36億元、2.06億元、1.75億元、0.82億元；同期占主營業務收入分別為72.33%、65.06%、62.53%、61.77%。
不難看出，汕頭超聲醫用超聲設備收入占主營業務收入比重超六成，系汕頭超聲主要收入來源。
據招股書，2019-2021年及2022年1-6月，汕頭超聲醫用超聲設備銷售數量分別為4,472套、4,108套、3,997套、1,719套，同期，汕頭超聲醫用超聲設備銷售單價分別為5.28萬元/套、5萬元/套、4.37萬元/套、4.74萬元/套。
由此可見，2019-2021年，汕頭超聲醫用超聲設備銷售數量及單價“雙降”，并因此導致收入逐年下滑。
需要指出的是，汕頭超聲與其同行業可比公司醫用超聲產品收入的變動趨勢并不一致。
1.3 2021年汕頭超聲醫用超聲產品收入下滑，而同行同類產品收入均出現增長
據招股書，在醫學影像領域，汕頭超聲的同行業可比上市公司分別為深圳邁瑞生物醫療電子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邁瑞醫療”）、深圳開立生物醫療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開立醫療”）、無錫祥生醫療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祥生醫療”）、深圳市理邦精密儀器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理邦儀器”）、華潤萬東醫療裝備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萬東醫療”）。
據簽署日期為2022年12月9日的《汕頭市超聲儀器研究所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開發行股票并在創業板上市申請文件的審核問詢函回復》（以下簡稱“首輪問詢回復”），2019-2021年及2022年1-6月，汕頭超聲的醫用超聲產品收入分別為2.54億元、2.19億元、1.92億元、0.9億元。
2019-2021年及2022年1-6月，邁瑞醫療同類型產品收入分別為40.39億元、41.96億元、54.26億元、32.64億元；開立醫療的同類型產品收入分別為8.91億元、7.84億元、9.46億元、5.43億元；理邦儀器同類型產品收入分別為1.26億元、1.31億元、1.83億元、1.16億元。2019-2021年，祥生醫療同類型產品收入分別為3.49億元、3.1億元、3.74億元。
不難發現，2021年，汕頭超聲同行業可比公司的醫用超聲產品收入均出現上升。
而同期，汕頭超聲的醫用超聲產品收入卻下滑。
對于2021年醫用超聲產品逆勢下滑的原因，汕頭超聲披露，2021 年度因不可抗力因素，汕頭超聲原終端客戶中占比較大的私立和公立中的基層醫療機構的采購有所下降，導致汕頭超聲的醫用超聲產品銷售數量有所下滑。
同時，近年汕頭超聲在二級和二級以上醫院推廣的重點放在了全容積乳腺超聲成像系統，但是由于全國各地對該種新產品的檢查收費標準制定進度較慢，目前只有上海、重慶、江蘇等省市制定了統一的收費標準，因此導致該類產品推廣較慢，汕頭超聲的醫用超聲設備銷售收入較2020年度下降。
此外，汕頭超聲同行業可比公司在2021年度醫用超聲相關產品均實現了收入的上漲，其中邁瑞醫療、開立醫療、理邦儀器主要受本次醫療新基建契機的利好，醫用超聲產品銷售收入較2020年度實現了上漲；祥生醫療國內業務部分收入較 2020年度繼續下滑，但因其銷售區域主要集中在境外。
1.4 闖關創業板被問詢成長性，表示持續創新研發和市場拓展可提升盈利水平
需要一提的是，汕頭超聲擬上市的交易所和板塊為深圳證券交易（以下簡稱“深交所”）所創業板。
據首輪問詢回復，汕頭超聲業績成長性被問詢。深交所要求保薦人發表明確意見，說明在汕頭超聲報告期內營業收入、凈利潤、扣非后凈利潤持續下滑情形下仍認定其具有較強成長性的合理性。
對此，首輪問詢回復稱，報告期內汕頭超聲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低于同行業可比公司平均水平，考慮到報告期內受疫情因素影響較大，且所在行業為醫療器械行業，因此可比公司經營業績波動較大。與汕頭超聲產品構成更相似的兩家同行可比公司相比，汕頭超聲2020年主營業務收入下降相對較少；2021年度，上述兩家同行業公司收入上升而汕頭超聲主營業務收入繼續下降，主要系由于后疫情時代的市場變化較大，汕頭超聲原終端客戶中占比較大的私立和公立中的基層醫療機構的采購有所下降所致。
但是，汕頭超聲一直通過不斷地創新研發及多種市場拓展手段，提升其盈利水平和競爭實力，2022年上半年，汕頭超聲營業收入同比增長6.42%，凈利潤同比增長25.63%，業績下滑趨勢得到有效改善。汕頭超聲符合創業板業務范圍，不屬于“負面清單”企業；汕頭超聲深入貫徹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適應發展更多依靠創新、創造、創意的大趨勢；屬于符合高新技術產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方向的創新創業企業。故汕頭超聲符合創業板定位要求。
而研發創新能否助力汕頭超聲實現業績逆轉？不得而知。
反觀汕頭超聲的研發情況，研發人員占比及發明專利均在行業排名中靠后。
二、發明專利數量“向后看齊”，發明專利申請曾因不具備創造性遭駁回
業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毀于隨。汕頭超聲的研發人員數量、已授權發明專利數量占比均在同行排名靠后。此外，汕頭超聲多項發明專利申請曾因不具備創造性和沒有授權實質性內容遭駁回。
2.1 招股書稱，技術創新與研發優勢為汕頭超聲競爭優勢之一
據招股書，汕頭超聲稱，其競爭優勢之一為技術創新與研發優勢。經過數十年的持續研發投入和技術發展積累，汕頭超聲依托國家級企業技術中心建立了一支專業配套合理、具備較強的創新能力和核心競爭優勢的技術人才隊伍；在其所涉及業務領域，具備完全自主研發生產高性能產品的能力。
然而，汕頭超聲的發明專利在行業排名中“靠后”。
2.2 截至2021年期末，汕頭超聲的發明專利數量“向后看齊”
據招股書，汕頭超聲主要產品為醫學影像設備及工業無損檢測設備。在醫學影像設備領域，汕頭超聲的同行業可比上市公司包括邁瑞醫療、開立醫療、祥生醫療、理邦儀器、萬東醫療；在工業無損檢測設備領域，汕頭超聲的同行業可比公司包括廣東汕頭超聲電子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超聲電子”）、合肥美亞光電技術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美亞光電”）。
據招股書，截至2021年末，汕頭超聲擁有已授權專利150項，其中發明專利64項。截至招股書簽署日2022年12月9日，汕頭超聲擁有已授權專利136項，其中發明專利64項，其中，國家授權發明專利71項，美國發明專利1項。
截至2021年末，邁瑞醫療擁有已授權專利3,437項，其中發明專利1,618項；祥生醫療擁有已授權專利316項，其中發明專利83項；理邦儀器擁有已授權專利943項，其中發明專利403項；超聲電子擁有已授權專利474項，其中發明專利123項；美亞光電擁有已授權專利403項，其中發明專利87項；開立醫療擁有已授權專利617項。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截至2021年末，開立醫療母公司擁有發明專利185項；萬東醫療母公司擁有已授權專利6項，其中發明專利0項。
據萬東醫療2022年半年度報告，萬東醫療現在名稱為北京萬東醫療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北京萬東醫療”）。其中重慶萬祥醫療設備有限公司、廣州市萬東醫療設備有限公司、南京萬東醫療裝備有限公司、萬里云醫療信息科技（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萬里云”）、上海萬東三葉醫療器械有限公司、萬東百勝（蘇州）醫療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萬東蘇州”）、黑龍江萬里云影像技術服務有限公司、大慶萬里云醫學影像診斷有限責任公司、丹陽影航科技合伙企業（有限合伙）、佳木斯萬里云健康體檢有限公司、佳木斯萬里云醫學影像診斷有限公司系萬東醫療子公司。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截至2021年末，北京萬東醫療擁有已授權專利83項，其中發明專利10項；萬里云擁有授權專利1項，其中發明專利1項；萬東蘇州擁有授權專利11項，其中發明專利0項。其他子公司無授權專利。
即是說，萬東醫療及其子公司共擁有授權專利95項，其中發明專利11項。
可以看出，汕頭超聲發明專利數量在行業排名靠后。
值得注意的是，歷史上，汕頭超聲存在3項專利申請因不具備創造性遭駁回。
2.3 三項或涉及X射線技術的專利，因不具備創造性和實質性內容遭駁回
據招股書，醫用X射線核心技術系汕頭超聲專有核心技術之一。
而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汕頭超聲曾于2020年7月17日申請了一項名為“降低X射線檢測環境的輻射的方法”的發明專利，專利號為2020106920544。該項專利的發明人為李德來、蘇樹鈿、陳英懷、劉庚辛、韋壁群。截至查詢日2023年2月7日，該項專利的案件狀態為駁回失效。
2021年2月3日發布的第一次審查意見通知書和2021年3月22日發布的第二次審查意見通知書，發明專利“一種X射線輻射場管理系統及其輻射管理方法”的審查結論性意見為駁回。
駁回原因為，該專利不具備專利法第22條第3款規定的創造性，并且該專利申請中沒有可以被授予專利權的實質性內容。
此外，汕頭超聲曾于2020年7月25日申請了一項名為“一種X射線輻射場管理系統及其輻射管理方法”的發明專利，專利號為2020107261811。該項專利的發明人為蘇樹鈿、李德來、蔡澤杭、趙少武、陳英懷、姚寅生。截至查詢日2023年2月7日，該項專利的案件狀態為撤回專利申請。
2021年1月29日發布的第一次審查意見通知書，發明專利“一種X射線輻射場管理系統及其輻射管理方法”的審查結論性意見為駁回。
駁回原因為權利要求1，2不具備專利法第22條第2款規定的新穎性，權利要求3-6不具備專利法第22條第3款規定的創造性，以及該專利申請中沒有可以被授予專利權的實質性內容。
而汕頭超聲于2021年4月2日提交了撤回專利申請聲明。
需要指出的是，相似專利或在2021年4月22重新申請。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汕頭超聲再于2021年4月22日申請了一項名為“一種X射線輻射場的管理方法及系統”的發明專利，專利號為2021104362552。該項專利的發明人為蘇樹鈿、李德來、蔡澤杭、趙少武、陳英懷、姚寅生。截至查詢日2023年2月7日，該項專利的案件狀態為駁回失效。
2021年9月8日發布的第一次審查意見通知書，發明專利“一種X射線輻射場的管理方法及系統”的審查結論性意見為駁回，駁回原因為專利申請中沒有可以被授予專利權的實質性內容。
在此背后，汕頭超聲研發人員數量占比或也不具備優勢。
2.4 截至2021年末，汕頭超聲的研發人員數量占比在同行中排名靠后
據招股書，截至2021年末，汕頭超聲研發人員數量占比為14.65%。
反觀汕頭超聲同行業可比公司，截至2021年末，邁瑞醫療研發人員數量占比為23.78%；開立醫療研發人員數量占比為26.81%；祥生醫療研發人員數量占比為33.81%；理邦儀器研發人員數量占比為26.56%；萬東醫療研發人員數量占比為19.74%；超聲電子研發人員數量占比為14.24%；美亞光電研發人員數量占比為40.87%。
不難看出，截至2021年末，汕頭超聲的研發人員數量占比僅高于超聲電子。汕頭超聲曾三次申請發明專利，從名稱上來看或涉及醫用X射線，該技術系汕頭超聲的核心技術之一，三項專利卻皆因不具備創造性和無實質性內容被駁回。汕頭超聲未來將如何保證其創新能力及持續研發能力？不得而知。
值得注意的是，關于汕頭超聲研發人員的疑云尚未消散。
三、核心技術人員前東家系競爭對手，離職未滿一年即參與汕頭超聲的專利研發專利權屬現疑云
虛靜無事，以暗見疵。研究發現，汕頭超聲高端彩超研發核心技術人員范列湘，曾于2016-2021年曾來回跳槽于汕頭超聲和“老東家”，并從“老東家”離職未滿一年為汕頭超聲研發專利。
3.1 核心技術人員范列湘，是汕頭超聲多項核心技術專利的發明人
據招股書，截至招股書簽署日2022年12月9日，Liexiang FAN(范列湘)系汕頭超聲的副總經理，且系汕頭超聲的核心技術人員之一。2020年7月至今，范列湘任汕頭超聲首席科學家、副院長，其中2020年9月起，范列湘同時任汕頭超聲的副總經理。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汕頭超聲發明專利 “一種分布式超聲容積數據采集方法”、“一種基于分布式超聲容積數據的成像方法”、“一種分布式超聲容積數據重建方法”、“一種剪切波運動速度的一階估算方法”，分別申請于2018年3月22日、2018年4月10日、2018年4月10日、2019年10月31日，權利人均為汕頭超聲。截至查詢日2023年2月7日，該專利的案件狀態均為專利權維持，范列湘均為發明人之一。
而據首輪問詢回復及招股書，前述四項專利與“基于仿真和實測數據的多目標三維超聲圖像分割方法”專利涉及的核心技術領域一致，均屬于汕頭超聲醫用超聲領域的核心技術。
其中，專利“一種分布式超聲容積數據采集方法” 、“一種基于分布式超聲容積數據的成像方法”、“一種分布式超聲容積數據重建方法”、對應的是均為醫用超聲領域中的甲狀腺超聲成像技術。而“一種剪切波運動速度的一階估算方法”對應的是醫用超聲領域中的超聲彈性成像技術。
可見，范列湘是汕頭超聲多項核心技術專利的發明人。
而范列湘的任職經歷，值得關注。
3.2 范列湘曾在汕頭超聲、美國西門子醫療來回跳槽，且任職時間存在交疊
據招股書，范列湘的履歷顯示，2000年6月-2016年9月，范列湘任職于美國西門子醫療系統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美國西門子醫療”）；2016年10月-2019年10月，任汕頭市超聲儀器研究所有限公司（汕頭超聲前身）企業研究開發院首席科學家、副院長；2019年10月-2021年2月，再次任職于美國西門子醫療；2020年7月至今，任汕頭超聲首席科學家、副院長；其中2020年9月起，汕頭超聲任范列湘為副總經理。
不難看出，在2016-2021年，范列湘兩次離職美國西門子醫療，入職汕頭超聲。其中，2020年7月-2021年2月，范列湘同時任職于美國西門子醫療和汕頭超聲。
需要指出的是，美國西門子醫療或是汕頭超聲同行競爭對手。
3.3 美國西門子醫療或是西門子醫療旗下公司，是汕頭超聲所處行業的主要企業
據招股書，汕頭超聲的主營業務為醫學影像設備、工業無損檢測設備的研發、生產和銷售。
而西門子醫療系統集團（以下簡稱“西門子醫療”）系汕頭超聲醫學影像領域的行業內主要企業。西門子醫療總部位于德國，同樣主要從事影像診斷、臨床診療、實驗室診斷、分子醫學以及數字化醫療。此外，汕頭超聲在披露其競爭劣勢時，表示在一些科研型超高端產品方面和品牌影響力方面，汕頭超聲較通用電氣醫療集團、荷蘭皇家飛利浦電子公司及西門子醫療等國際領先企業仍存在一定的差距。
另一面，公開信息顯示，Siemens Healthineers AG（中文簡稱譯為“西門子醫療”）是一家德國法蘭克福證券交易所上市公司，主要在診斷和治療成像、實驗室和即時診斷以及分子醫學領域提供產品和服務。西門子醫療2018年向法蘭克福證券交易所遞交的招股說明書顯示，Siemens Medical Solutions USA, Inc.系其子公司。
而公開信息顯示，截至查詢日2022年12月1日，Siemens Medical Solutions USA, Inc.或仍是西門子醫療旗下子公司，中文名稱譯為“美國西門子醫療系統股份有限公司”。
上述提及的范列湘曾任職公司“美國西門子醫療系統有限公司（簡稱為美國西門子醫療）”，是否即是指西門子醫療子公司“美國西門子醫療系統股份有限公司”。而汕頭超聲披露的同行公司“西門子醫療系統集團”是否指“西門子醫療”？而范列湘的“老東家”美國西門子醫療或是汕頭超聲的同行西門子醫療的子公司？
問題并未結束。汕頭超聲核心技術人員范列湘，離職美國西門子醫療未滿一年就已現身為汕頭超聲專利的發明人名單。
3.4 離職美國西門子醫療未滿一年，范列湘已為汕頭超聲研發專利
據首輪問詢回復，三維分割技術系汕頭超聲的核心技術之一，屬于汕頭超聲醫用超聲的核心技術。而汕頭超聲所擁有的三維分割技術對應專利共2項，其中包括專利號為2017106541635的專利。
據招股書，該項專利申請日為2017年8月3日，授權公告日為2020年6月30日。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專利號為2017106541635的專利“基于仿真和實測數據的多目標三維超聲圖像分割方法”是一項發明專利，權利人為汕頭超聲。截至查詢日2023年2月7日，該專利的案件狀態為專利權維持，而發明人為范列湘、李德來、楊金耀、郭境峰、吳鐘鴻。
而根據招股書披露的范列湘履歷，2000年6月-2016年9月，范列湘一直任職于美國西門子醫療，直至2016年10月才入職于汕頭超聲。
上述情形或意味著，2016年9月，范列湘從“前東家”美國西門子醫療離職；2016年10月，范列湘加入汕頭超聲。范列湘離職次月入職汕頭超聲，且離職不足一年范列湘或參與汕頭超聲專利的發明。
3.5 相關法規指出，員工離職一年內的與原工作相關的發明創造屬于職務發明
需要指出的是，相關法規指出，勞動關系終止一年內，與原單位承擔的本職工作或者原單位分配的任務有關的發明為職務發明。
據《專利法》第六條，執行本單位的任務或者主要是利用本單位的物質技術條件所完成的發明創造為職務發明創造。職務發明創造申請專利的權利屬于該單位，申請被批準后，該單位為專利權人。該單位可以依法處置其職務發明創造申請專利的權利和專利權，促進相關發明創造的實施和運用。
據《專利法實施細則》(2010修訂)第十二條，專利法第六條所稱執行本單位的任務所完成的職務發明創造，是指：（一）在本職工作中作出的發明創造，（二）履行本單位交付的本職工作之外的任務所作出的發明創造，（三）退休、調離原單位后或者勞動、人事關系終止后1年內作出的，與其在原單位承擔的本職工作或者原單位分配的任務有關的發明創造。
也就是說，在美國西門子醫療或系汕頭超聲的同行且存競爭關系的情形下，范列湘離職美國西門子醫療次月即入職汕頭超聲，且入職不滿一年即現身為汕頭超聲發明專利的發明人。范列湘為汕頭超聲發明的專利是否與其在原單位承擔的本職工作或者分配的任務有關？相關發明專利是否屬于其在美國西門子醫療的職務發明？猶未可知。
面對上述種種問題，汕頭超聲能否經得起資本市場的重重考驗？或有待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