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神教育的自救之路崎嶇坎坷。
撰 文 | 祁 青
(資料圖)
7月1日有證券平臺監測，豆神教育主力資金大幅流出。
此前，豆神便分別于6月30日、6月28日出現主力資金大幅流出的情況。
6月28日，竇昕也被曝出減持500萬股，涉及金額2255萬元。
剛剛因直播業務收獲6天4板、股價翻倍的豆神，為何遭遇股東、投資者競相逃離？?
資產縮水、債務壓頂
豆神教育正處于“至暗時刻”。
2022年第一季度，豆神教育營收1.68億元，較2021年同期的2.39億元下降了29.83%。
同時，虧損仍在持續，豆神教育第一季度凈虧損4281.85萬元。而2018年至今，豆神教育四年間已虧損超45億元，盈利能力迫切需要修復。
由于持續的虧損，豆神教育的持續經營能力受到挑戰。
截至一季度末，豆神教育歸屬于上市股東的所有者權益由2021年同期的0.98億元，進一步減少至0.55億元。
而根據合并負債表數據，截至2022年一季度末，豆神教育總資產為34.44億元，較截至上年度末的35.49億元減少了2.95%；凈資產僅余1207.95萬元，較比年初時的5504.96萬元，減少了78.06%。
有分析指出，“這也意味著如若能獲得大部分股東同意，投資者甚至可以以1208萬全資收購這家公司。如果只需要控股甚至只需要616萬人民幣。就可以拿到51%股權。”
而根據《深圳證券交易所創業板股票上市規則》，若2022年度繼續虧損，將可能導致公司凈資產為負值，進而面臨退市風險。
豆神教育凈資產的明顯減少，也引來了監管的注意，早在6月10日發布的2021年報補充問詢函中，深交所就豆神教育對中文在線等子公司進行商譽減值一事提出質疑，要求其說明“是否存在因規避凈資產為負被實施退市風險警示而未足額計提商譽減值準備的情形。”
除了即將告罄的凈資產，愈發嚴重的債務問題也讓豆神教育焦頭爛額。
截至2021年末，豆神教育資產負債率已經高達98.45%，到2022年一季度末，該數字進一步攀升至99.65%。截至一季度末，豆神教育短期借款達4.12億元，一年內到期的非流動負債5.77億元，而貨幣資金僅有8173.16萬元。
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年4月，浦發銀行宣布豆神教育本金為1.28億元的全部貸款提前到期，并向北京市長安公證處申請了強制執行。北京市門頭溝人民法院于2022年5月5日對公司及下屬公司中文未來、北京立思辰新技術有限公司立案執行，執行標的為1.32億元。
5月12日，豆神教育發布關于2021年報問詢函的回函，其中披露了公司3.3億元應收賬款余額、4.54億元其他應收款余額的詳細情況。其中，教育產品及管理解決方案應收賬款前五名客戶中，2名客戶存在賬齡在3年以上的欠款；而在內容(安全)管理解決方案應收賬款前五名客戶中，5名客戶均存在賬齡在3年以上的欠款，其中4名客戶甚至存在賬齡在5年以上的欠款。
一邊負債壓力大，一邊應收賬款回款周期長，十分考驗豆神教育的現金流。而為了緩解資金壓力，豆神試圖以出售資產等方式變現。
出售資產連遭問詢
面對浦發銀行申請強制執行的情況，豆神在互動平臺上回復表示，公司近期與浦發銀行保持緊密溝通，并已與其達成充分和解。
而和解的方式，則是豆神教育第一大股東池燕明和第二大股東竇昕分別向浦發銀行質押股票，為浦發銀行給予公司的借款本息提供了補充增信。
其中，公司董事長兼CEO竇昕向上海浦東銀行北京分行質押了500萬股股票，占其所持股票的6.34%，占公司總股本的0.58%，質押用途是“支持上市公司生產經營”。
隨后經與浦發銀行確認，其已于5月6日向法院提交了暫緩執行申請書，法院對豆神相關主體的執行也將解除。
但當時的公告也指出，豆神教育重要子公司中文未來成為被執行人和失信被執行人，可能對公司業績造成一定影響。
為了能夠盡快緩解債務壓力，豆神教育還宣布將以8.76億元的交易對價，向海南鏈眾出售“孫公司”立思辰新技術100%股份。相關公告指出，若該項目完成后，將以其中7.28億元用于償還中國銀行對應借款，剩余0.6億元償還給浦發銀行。
盡管0.6億并不能償還1.28億元的貸款總額，但這似乎一定程度上提振了投資者的信心。宣布出售立思辰新技術的當天，豆神教育漲停，報3.34元/股，收漲20.14%。
然而，出乎豆神意料的是，此次交易最終并未實現。
根據此前披露的重大資產出售報告，立思辰新技術主要從事辦公信息系統外包服務及音視頻系統集成業務，2021年度營業收入為1.4億元，凈虧損810.13萬元，截至2021年度凈資產賬面值為2.3億，評估值為3.87億元，增值率為65.73%，而交易作價在評估值基礎上又拔高了一倍多。
如此高溢價的出售引來了監管問詢，深交所于6月10日發布重組問詢函，要求豆神教育說明交易對方收購該資產的目的，本次交易的作價依據，交易作價遠高于評估值的原因。
同時要求闡明交易對手方以遠高于立思辰新技術評估價值的金額購買其股權的商業合理性，質疑豆神教育及其控股股東、董監高是否與海南鏈眾存在資金往來或其他利益安排。
問詢函還指出，4月27日，立思辰新技術作出股東決定，同意立思辰合眾向海南鏈眾出售立思辰新技術100%股權。4月29日標的資產便已完成工商變更登記公開的，工商信息顯示，海南鏈眾持有標的資產100%股權。
深交所要求豆神說明4月29日以“立思辰新技術作出股東決定”為依據辦理了工商變更事項的籌劃背景、具體過程、參與及決策人員、交易的重要時間節點，以及說明本次工商變更登記行為的合法合規性。
豆神教育于6月24日發布了延期回復公告。直至6月27日，豆神教育發布終止重大資產出售事項的公告。公告表示，終止原因是由于未在協議約定的時間范圍內完成前置審批程序，交易對方提出終止本次交易。
豆神教育表示，接到上述通知函后，已多次與海南鏈眾協商溝通，但未能改變其最終決定。重大資產出售事宜將終止，后續公司再擇機重新制定相關資產處置方案。
這一次交易終止對于豆神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一方面，根據規定，豆神教育在相關公告披露之日起至少一月內不再籌劃重大資產重組事項，這意味著公司短期內很難再次通過處理上述資產紓困。
另一方面，豆神教育原本計劃靠此次交易化解債務危機，交易終止或可能導致公司短期內無力償還金融機構的到期或加速到期的有息負債，金融機構或將采取訴訟、凍結、強制執行等措施處置公司股東股份及公司相關資產，對公司日常經營產生影響。
出售資產之外，豆神也嘗試通過內部造血的方式走出困境。
轉型直播，前路未卜
直播是豆神教育的一個選項。隨著教培機構轉型電商直播成為熱題，豆神也毫不猶豫的加入其中，打造“豆選生活”。
進入6月，由于新東方在線“雙語直播間”的走紅，證券市場對于從事電商直播的教培機構追捧度上漲，6月13日-20日，公司在6個交易日內收獲4個漲停板，股價翻番。
而在回復投資者提問時，豆神教育表示，“已有約100位老師在直播平臺分享文學文史知識，傳播中國文化，同時為用戶提供多品類的課程和產品，協助提升用戶及其家庭的文學素養。”
然而，這一“秀肌肉”再一次引來了監管介入。6月17日，深交所向豆神教育下發關注函，要求公司詳細說明直播業務開展及占營收比例情況，并明確是否存在蹭熱點、操縱股價情形。
6月20日，豆神教育回復上述關注函稱，已打造近100人的主播矩陣，公司抖音平臺粉絲總數為1269.9萬，快手平臺粉絲總數為348.6萬。2022年度一季度，直播電商銷售業務收入為2874.65萬元，占總體營收的17.13%，截至回函日預計銷售額為1.49億元，預計直播業務占比將顯著提升。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6月21日，豆神教育發布更正回復函，修改了多處口徑，并承認部分措辭存在以宣傳口吻表述的情形。
更正后的回復函中，豆神刪除了各平臺粉絲數據及截至回函日的銷售額數據，并表示直播電商銷售業務尚處于探索階段，對本年度業績的影響存在重大不確定性。
而隨著更正公告的發布，豆神教育股價應聲回落，6月21日，豆神教育報收5.68元，盤中最低5.63元，較6月20日的6.73元最高峰值跌了16.34%。
隨后，豆神股價不斷下行，至7月1日收盤，豆神教育報收4.35元，收跌9.56%，較峰值已跌去35.36%。
6月28日，豆神教育主力資金凈流出3291.41萬元；6月29日，其主力資金凈流出5784.11萬元；6月30日，豆神教育主力資金凈流出3877.32萬元，7月1日主力資金凈流出8514.05萬元。
（圖源：證券之星）
主力資金持續大幅流出，似乎也表現出豆神的投資者們正在紛紛逃離。與此同時，豆神教育董事長竇昕似乎也坐不住了。
據深交所官網，2022年6月28日，竇昕個人名下持股減少500萬股，變動原因為大宗交易，成交均價4.51元/股，涉及金額2255萬元。
虧損不斷，凈資產告罄；高額負債壓頂，“賣血求生”失敗；依靠直播帶來的漲勢也已衰退，豆神教育的自救之路崎嶇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