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我來到上海,理由很簡單,畢業后,投出去的簡歷,只有上海的公司給了我回復,于是我買了張火車票就從山東來到了上海。
在剛來上海面試的這幾天,是我第一次接觸群租房,那時候我有一個學長在上海,他愿意在我正式入職前讓我住他家。
(資料圖)
我到了地方才知道,他的“家”是一個閣樓改建的,非常的小,而且還很矮,進去之后根本沒法站著,只能彎著腰。
學長早出晚歸,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回來,對他來說這個閣樓其實就是一個晚上睡覺的地方。我反而在面試和等通知的這段時間在這間屋子里待的時間更長。
我也曾經天真的問過學長為什么不找個好點的房子?學長只是和我說,這間屋子只要500元/月的租金。
當時我并不理解這個價格的意義,等到后面我自己找房子的時候,才知道,在上海500元/月的房子基本不存在,學長可以租到這個閣樓,雖然矮,但好歹是個單間,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兩周左右,我就成功找到了工作,接著我就開始了我白天工作晚上找房子的日子。
學長給我介紹了一個中介,把我的情況和要求和對方說了一下,中介很快就帶我去看了第一間房間,那是在一個停車場里,我第一次知道,竟然停車場里還能租房。
在學長的建議下,我原本想要租的,誰成想我就考慮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這間房間就已經被人搶掉了。
于是,中介只能轉而帶我去看了一間從客廳改造的房子,在閔行我公司附近,價格比之前貴100,要800元/月,這個房間只有一扇僅能過半個人的門,也就是說進出都必須側身通過,并且沒有窗,房間貼著衛生間,只能站兩個人。
算了算到手工資,我咬牙租了下來。
后來才發現,剛畢業那會兒我確實想的有點多,我做的是電子行業,下班回家只想睡覺,就算直接在廁所里架一張床,我也能睡著。
現在我住的這房子,那是在2021年的時候,經歷了2020年時的那一波疫情,改變了我們原本對房子就只需要一個晚上可以睡覺的地方的需求。
我也在有了2年的工作經驗之后,跳槽去了一家工資更高的地方,拿到了9000元/月的工資。工作地點也從原本的閔行變成了浦東張江高科附近。
在總結了身邊多個朋友在疫情期間的經歷后,我給自己定了幾個底線,首選是成熟的居民區,哪怕再次被封控,起碼是有人管的,然后要單間,最好可以有窗。
工資漲了之后,我手頭也沒那么緊了,于是就把預算定到了2000元/月。
最終找到了現在的這套房子,至今已經住了1年多了,這套房子是老式小區里面的頂層復式,一共6個房間,樓下4間,樓上2間,每間都租了出去。
這套房子是二房東整租下來改造裝修完畢之后租給我們的,里面還自帶家具,看起來還挺干凈的。
除了我之外,其他有幾間屋子里面住的是小兩口或者是一家人,所以我們的總人口其實有十個的樣子。
他們說上海出臺了新的住房租賃條例,鼓勵當事人訂立長期租賃合同,問我怎么看。
我覺得,對像我這樣的打工人來說,長租短租其實并不是單純由我們自己決定的。就從我現在租的6間房里的租客們來說,有一對住樓上大一點房間的小夫妻已經在這里住了3年了,他們已經是我們這里住的最長的了。
對我們來說,換一份工作就代表著會換一間房子,我就是2021年的時候從閔行來到了浦東,如果接下來我再跳槽,那自然還會繼續換房子。
現在我選擇這套房子的理由,僅僅只是因為在符合我要求的前提下,2000是我可以承受的最高價格。
雖然我知道自己在上海是肯定買不了房的,但我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多賺點錢,然后去其他城市買房。
我家不是城里的,父母都希望我可以在城里立足,上海我肯定立不了,但是我可以拿在上海賺的錢去三線城市,甚至四線城市,我盤算過了,我現在一個月可以存4千左右。現在我也已經適應了目前的工作生活,休息日的時候也在自學,可以再額外賺點錢。這樣再過幾年,也許我就能拿出一筆錢,找一個宜居的城市買一套房。這也算是完成我的愿望了。
編者手記
看到《上海市住房租賃條例(草案)》公開征求意見,我們便開始尋找符合“群租”、“二房東”等關鍵詞的租客,最終找到了粥粥。
2019年至今,粥粥已經在上海待了4年,住過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群租房”,目前的房子也是從“二房東”手里租來的。
當我們問他,為什么選擇群租的時候,他很直白的告訴我們,便宜,他要攢錢買房。至于“二房東”不規范會不會被騙等問題,他則表示,正規的中介并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他沒有別的選擇。
他說,他們理解也支持租賃市場的規范化,但是他也想知道,有沒有在工作地周邊地鐵1個多小時可以到達,2000元/月以內的產品可以給他們去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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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丁祖昱評樓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