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的瘋狂,彩票站生意不好做。
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 時代財經APP(ID:tf-app),作者:周嘉寶,編輯:黎倩,創業邦經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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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店生意不見起色,楊樹(化名)盯上了卡塔爾世界杯的生意,并經營起了一家彩票站。
作為全球影響力最大的體育盛事之一,四年一屆的世界杯成為彩票站老板的“救贖”。
中午1點,一個身穿外賣騎手服的身影飛快地竄入街口的小門面——一家開了五年的老彩票站。老板鐘哥(化名)說,往常做的都是街坊生意,由于門店旁邊就是一家電動車修理鋪,近幾天也迎來了許多新面孔的光顧。
“老板,來兌獎了!”小哥笑臉盈盈,錢包里粉紅色的彩票比現金還多。12月5日,卡塔爾世界杯八分之一決賽,他押中了巴西對戰韓國4:1,能兌200元獎金。
核銷了獎票,鐘哥快速地在手機里找到小哥的微信,把獎金轉了過去,對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買彩票了,甚至能自行熟練地操作起彩票機。鐘哥說,“世界杯期間他每天都來。”
世界杯帶來了彩票銷售潮,彩票站門口也大排長龍,“世界杯嘛,生意肯定比平時好,銷售額高的時候有13000(元),平時就兩三千(元)。”鐘哥的店鋪沒有排隊的現象,但銷售額是實打實的翻了番。還有年近六十的老客戶成為他店里世界杯下注的“萬元戶”。
作為球迷,鐘哥偶爾還會和他們在門口喝茶,探討前一晚的賽果,每天還有幾十個人要加他微信遠程下單投注。
這一賽事對彩票站生意的推動顯而易見,廣州多個彩票站經營者都能明確感受到銷售業績的變化。時代財經走訪發現,自卡塔爾世界杯開賽以來,有店鋪營業額從每天6000元左右增至10000元,有的則從8000元增至15000元。“今年世界杯,幾乎所有店的銷售額都是平時的兩倍。”
有從業者對時代財經透露,彩票行業銷售額差距也很大,有的一月賣幾萬元,有的一天就能賣幾十萬元,自家機器的額度不夠,站子的老板就會想辦法借用同行的機器打票,但這一部分的銷售額提成也會分1-2個點出去。
日流水過萬,餐飲店老板做起彩票副業這些日流水過萬元的彩票站,每隔幾百米就能找到一個。他們開在沒有電梯的老舊居民區,開在租金高昂的寫字樓旁邊,也開在滿地油污、只能允許兩人并肩而行的窄巷子里。午休時間和傍晚是這些站子最繁忙的時候。
巷子里的彩票站。時代財經攝
“摩洛哥,西班牙,2:3!”在一個工作日午間,一位年輕人進店、出票、到拿票走人,兩分鐘一氣呵成。“這屆世界杯從小組賽就開始買了,一次大概買40元至60元,有盈有虧。”
他告訴時代財經,從世界杯開幕就給自己設定了競彩上限,虧到640元就不買了,現在決賽剛剛開始,他小虧200元,“主要還是增添看球的樂趣。”
涌進彩票站的人,一部分是跟著賽程買彩票,賭眼光;另一部分則是固定球隊的簇擁者。一位競彩者就告訴時代財經,因為喜歡梅西,所以只押注阿根廷勝利的結果,這次投注要是中了,他的36元錢能變成2000元,“梅西要圓一個夢!”
今年的世界杯競彩,可以選擇押勝負、比分、進球、半全場,投注的時間和賠率都受到嚴格管控,“賠率太高的組合,連票都打不出來。”多位彩票站的經營者對時代財經表示,很少有人試圖通過競彩世界杯實現“一夜暴富”,10元、20元左右的投注占了絕大部分,增加賽事參與感是他們涌入彩票站的原因。
除了買彩票的人,火鍋店老板楊樹也盯上了世界杯的彩票生意,“疫情影響,餐飲生意不好做。”
時代財經了解到,做彩票站的門檻并不算高。準備好心儀的鋪面和一臺押金為1萬元的打票機,經體彩管理部門審核后,一家彩票站點最快能在1個月左右開門迎客。其中,一次性投入成本主要是機器和裝修,而日常運營成本則包括鋪面租金和人工。
三個月前,楊樹就將彩票站開在了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回遷房區域。雖然新彩票站往前直走數百米就有另一間經營了十多年的老站子,但新店在世界杯期間仍然做到了日銷15000元的業績。
限時的瘋狂,彩票站生意不好做盡管世界杯期間,彩票站日入萬元,但對站點老板來說也僅僅是一個月的限時“瘋狂”。
廣州的某彩票站經營者劉銀(化名)告訴時代財經,站內所獲利潤提成是彩票銷售額的7%。他的站點平均每月銷售額在20萬元左右,銷售提成則約1.4萬元,刨除門店租金,凈利僅4000元至5000元。
楊樹透露,像自己這樣把彩票站開在租金更高的地段,每月銷售額要達30萬元以上才能勉強保證盈利。面對輻射范圍僅數百米的生意戰場,要想維持這個銷售額并不容易,這對經營者如何籠絡人心、培養常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時代財經了解到,劉銀的彩票站與僅相隔200米的另一家彩票站銷售額就相差了1/3之多。
“彩票行業沒落了,很多彩票站都關門了。”鐘哥感慨道,2017年左右,自己的彩票站營業額月入10來萬元是常事,而現在一個月2萬塊都難。
“別看世界杯有上萬(元)銷售額,平時生意好一天賺五六百(元),生意差時一天才賺幾十塊。”對于鐘哥來說,老婆看店,鋪面也是自己的,這些利潤則完全來自彩票銷售額的提成。
投注機器屏幕。時代財經攝
這樣的銷售額對于有鋪面和人工成本的老板來說,壓力可想而知。為了節省固定開支,劉銀在年中也辭退了原本雇傭的打票員,作為老板的他決定自己看店。
火熱的世界杯,也沒有改變鐘哥對彩票行業日落西山的看法。據其透露,此前區域經營者組成的微信群,不僅沒有新人進來,在近兩年有10條以上經營者退機的消息。退機也意味著他們不再經營彩票站了。
從行業數據來看,財政部網站顯示,上一屆世界杯舉行的2018年,全國體育彩票機構銷售達到小高峰至2869.16億元,同比增漲36.8%;但2019年,銷售額就降至2308.15億元。受疫情等環境因素影響,2020年該類銷售額銳減至1894.63億元。
盡管去年體彩市場有所回暖,但仍不及2018年水平。到了今年1-10月,體育彩票機構銷售同比去年下降了2.8%,銷售額1877.37億元。
另外,中國體育彩票“11選5”等高頻快開類型的游戲陸續退市,管控與娛樂性更強的競彩游戲走到臺前,也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彩票市場的非理性購彩行為。一位經營者表示,競彩游戲則更考驗經營者自我宣傳能力。
時代財經了解到,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一個彩票站能不能開出大獎,是左右彩民選擇在哪個站子投注的重要因素,開出過大獎的店鋪只要將橫幅或獎牌往店鋪顯眼的位置一掛,人們便聞風而來。鐘哥指著一塊金色的牌子說:“有人在我這中過500萬元,我這個站已經算旺點了。”
但隨著游戲規則變更和社交媒體發展,這個業績“護身符”也逐漸失效。為了讓更多人了解競彩游戲的玩法和趣味性,店主們不僅要學會培訓客戶,使用新媒體的宣傳手段,還要創建自己的私域流量池。守著一畝三分地的老一輩彩票從業者,也開始在這個市場競爭中顯得乏力。
鐘哥就透露,未來或許自己也會考慮退出彩票站經營,把門面出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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